一、传统民间财富传承方式

传统的财富传承机制深植历史土壤，包括了继承、赠与和遗嘱，这些方式经历了漫长的发展过程。在这些方式中，继承制度占主导地位，其法律基础根植于古代礼法传统，早在古罗马时期，《十二铜表法》就确立了“以遗嘱继承为主、法定继承为辅”的原则。而中国古代的继承制度同样占据着显著的位置，其规定不仅包括物质财富，还牵涉到身份地位的继承。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财富传承机制一直扮演着社会秩序和家族稳定的重要角色。继承、赠与和遗嘱作为传统财富传承的主要方式，根植于古代礼法传统，早在古罗马时期，就有了以遗嘱为主、法定继承为辅的原则，这为后来的法律制度奠定了基础。在中国古代，继承制度同样占有显著的地位，其规定不仅涉及物质财富的传承，更包括了身份地位的继承。这传统的继承方式，凝聚了家族的血脉和社会的文化传统，为后来财富传承的多样化奠定了坚实的历史基础。【1】

（一）继承

1．法定继承

法定继承作为最古老、最为常见的财富传承方式，具有明确的法律依据。我国古代继承制度融合了礼法传统，不仅关注物质财富的传承，还涉及到身份地位的继承。最新的民法典对法定继承作出了详细规定，明确了遗产按照不同顺序继承的方式。然而，在实际操作中，法定继承常常面临“你家的房子是谁家的”等复杂问题，需要事前的规划安排以避免财富外流。

法定继承作为财富传承的最古老且最为常见的方式，依托着明确的法律依据，承载着古代礼法传统的精髓。在中国古代，继承制度不仅仅是对物质财富的传承，更是对家族地位与社会身份的继承。随着时代的变迁，我国最新颁布的民法典对法定继承进行了详尽的规定，明确了遗产继承的不同优先级。然而，实际操作中，法定继承面临着“你家的房子是谁家的”等复杂问题，若不提前进行充分规划，极易导致财富的意外外流。因此，要使法定继承成为一种有力的财富传承方式，务必进行合理的家族规划，以确保财富在家族内部的合理流转。

2.遗嘱继承制度

遗嘱继承制度的引入为财富传承注入了更为灵活和个性化的元素。尽管古代中国并未明文规定遗嘱继承，然而，早在汉代，遗嘱继承的实践已然存在，为后来的法定继承和遗嘱继承奠定了法律基础。遗嘱继承作为一种补充，允许财产所有人在生前明确对财产的分配方式，从而体现了对个体财产自由支配权的尊重。民法典的颁布进一步系统化了遗嘱继承的原则，为财富传承提供了更为全面的法律支持。遗嘱形式多样，如自书、代书、打印等，这为财产所有人在表达自己财富传承意愿时提供了更大的选择弹性。然而，有效的遗嘱需要符合一系列法定条件，包括遗嘱人的行为真实、意愿真实、法律合法等，这使得遗嘱继承并非适用于所有财富传承问题的普适性方案。因此，在实际运用中，个体财产所有人需要慎重考虑是否采用遗嘱继承，确保其财富传承计划得以准确、合法地实施。

3.遗赠抚养协议

遗赠扶养协议作为我国独有的一项继承制度，具有深刻的社会意义和人文关怀。根据民法典的规定，自然人可以与继承人以外的组织或个人签订遗赠扶养协议，这一规定旨在为残疾人或需要受助的个体提供更为灵活和贴心的财富传承途径。协议明确了扶养人对生养死葬事项的承担义务以及享有受遗赠权利，旨在满足财产所有人对后代的保障和对家族财富的延续。遗赠扶养协议的法律效力高于法定继承和遗嘱继承，为财富传承提供了更为可靠的法律保障。通过这一机制，社会不仅弘扬了亲情和社会互助的理念，还在法治框架下为财富传承提供了创新性的解决方案。然而，实际操作中，财产所有人在签订协议时需特别关注协议内容的明确性和合法性，以免发生潜在的法律争议。遗赠扶养协议不仅体现了对弱势群体的关爱，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社会的安定和团结。【2】

4.传统继承方式的优点与挑战：

在财富传承的历史长河中，传统继承方式作为主要的财产过户形式，既具有一系列优点，同时也伴随着一些挑战。法定继承作为其中最为典型的一种方式，其优势主要体现在历史悠久和广泛适用性上。源于古代礼法传统的法定继承，以其便捷和常见的特点，为被继承人提供了一种相对直接的财富传承途径。这种方式在我国古代继承制度中，不仅仅涵盖了物质财富，还包括了身份地位的继承，为家族内部的血脉延续和社会地位传承提供了法律基础。

然而，法定继承也面临一系列挑战。首先，其便捷性使其成为未经提前规划的财富分配方式，导致财富的合理管理变得复杂。在没有详尽计划的情况下，可能引发财产的外流，增加了财产分割产生纠纷的风险。其次，法定继承的刚性顺序往往无法满足家庭成员个性化需求，例如对于特殊状况的处理较为困难，无法灵活适应现代家庭的多元结构。此外，法定继承往往需要长时间的执行过程，增加了家庭成员的不确定性，也可能导致财产在传承过程中的贬值。

传统继承方式的优点在于其古老的历史渊源和对家族传承的维系作用。然而，挑战也显而易见，主要体现在其缺乏灵活性、容易引发分配纠纷、执行过程繁琐等方面。在当代财富传承的背景下，研究者强调，继承者应该在传统继承方式的基础上，通过综合运用其他灵活性更强的财富传承工具，以更好地适应现代社会复杂多变的需求。

（二）赠与作为传统财富传承的另一路径

赠与作为财富传承的独特途径，在古老的氏族社会便已发端，初期主要体现为成员因死亡而对亲友的财产赠予。这种传统赠与方式在氏族中扮演了维护家族财富稳定的角色，通过将财产传递给亲属，实现了财富在家族内部的延续。然而，这一传统赠与行为在中国古代并未被明确纳入法定规范，直至近代法制的逐渐完善，才为赠与行为确立了法定地位。

赠与的操作相对简便，常常只需完成赠与合同的签署，就可以实现财产权利的转移。房产、汽车、股权等财产，依法需要登记的，可通过变更登记方式完成财产转移；而对于动产如珠宝首饰、艺术品等，通常只需交付即可完成。然而，与其便捷性相辅相成的是赠与可能带来的无效和被撤销的风险。作为传承工具，赠与还存在一个明显劣势，即财产控制权的丧失。一旦财产赠予他人，赠与人便失去了对这些财产的控制权。尽管赠与人可对赠与设置一定的义务，但这些义务并不总能有效地限制受赠者的行为，尤其在涉及未来几代人的复杂财富传承时。【3】

部分研究者认为，赠与在财富传承中的角色需要更为全面的考量。尽管其简单直接的特点为传承提供了便利，但在实际应用中，研究者建议将赠与与其他传承方式结合，以达到平衡各方面利弊的目的。通过在赠与合同中引入明确的受赠义务和条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赠与可能带来的风险。此外，适时地结合其他传承工具，如家族信托或人寿保险，有望更好地实现财富传承的长期规划和管理。这种综合运用不同传承方式的方式，被认为是当代财富传承策略的一项创新性做法，有助于更好地应对传承中可能出现的各种挑战和变数。

二、民间财富传承方式的发展

1.人寿保险：财富传承的新领域

随着社会结构的演变和金融市场的不断发展，人寿保险逐渐崭露头角，成为当代财富传承中备受关注的新领域。这一趋势不仅在国际范围内明显，而且在中国高净值人群中也呈现出明显的增长。人寿保险不再仅仅是风险保障的手段，更是财富传承的有力工具。

首先，人寿保险以其独特的定向传承特性引起了广泛关注。相较于传统继承方式，人寿保险具有较高的灵活性，投保人可以通过明确指定受益人，精准地实现对财富的传递。这种特性在财富传承中尤为重要，尤其是对于有明确分配意愿的财产所有人。

其次，人寿保险在税务筹划方面也表现出独特优势。我国对寿险理赔金免征遗产税的规定，使得人寿保险成为一种合法合规的遗产传承方式。合理规划人寿保险的受益人，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财产在传承过程中的税务负担，为财富的无损传承提供了法律支持。

然而，人寿保险在财富传承中也面临一些挑战。首先，人寿保险合同的格式条款相对固定，难以满足不同投保人的个性化需求。在制定保单时，缺乏足够的灵活性，可能使得一些特殊财产或分配方案无法得到有效实施。【4】 人寿保险的一次性给付特性可能存在一定弊端。一旦保单理赔，受益人将一次性获得大量资金。这种情况下，受益人可能面临理财能力不足的问题，容易导致财富的不合理使用。为了更好地满足受益人的财务需求，未来或许需要在人寿保险产品设计上进行更为巧妙的创新。

人寿保险作为财富传承的新领域，具有显著的潜力和优势。通过合理的受益人安排和灵活的税务规划，可以有效地实现财富的传承和保值。然而，在充分利用人寿保险的同时，也需要对其局限性有清醒认识，进一步探索创新，以更好地满足多样化的财富传承需求。

2.家族信托

在当代财富传承的复杂背景下，家族信托崭露头角，成为一个富有创新精神的财富管理工具。家族信托的核心思想是通过信托结构，为家族成员提供一种更为灵活的财产保护、管理和传承方式。这一工具的兴起源于英国13世纪的信托制度，而在中国的发展中，家族信托在规模和影响力上取得了显著的突破。

在家族信托中，委托人将一定的财产委托给受托人，由受托人按照事先设定的信托计划，管理和分配财产，以满足委托人的财富传承目标。这一机制的独特之处在于，通过设立信托，成功实现了财产的独立性，避免了家族财富因各种风险而受损。然而，家族信托并非没有挑战。其设立过程相对复杂，需要详细考虑家族的财富状况、成员之间的关系以及未来的财富规划。此外，尽管我国《信托法》的颁布为家族信托提供了法律基础，但相关法规和制度仍然需要进一步完善。

家族信托在财富传承中展现出一系列优势。首先，它具有明确的财产隔离功能，可以有效防范家族财富遭受外部债务和索赔的威胁。其次，家族信托不仅限定于现金资产，还可以管理和传承更为广泛的财产类型，包括债权、股权、不动产等，为家族提供了更多元化的选择。

另一个家族信托的突出优势在于其高度定制化的受益人和受益权安排。相较于传统继承方式，家族信托规定的受益人可以更为具体，不仅可以是已出生的家庭成员，还可以包括未来的后代。这为财富传承的长期规划提供了更大的弹性，成功打破了“富不过三代”的困境。在家族信托中，专业的资产管理也是一项不可忽视的优势。信托公司作为受托人，通常拥有专业的投资团队，能够根据委托人的意愿和信托计划，进行灵活的资产配置，以达到分散风险、保值增值的目标。这与其他传承方式，如遗嘱和赠与，相比，更加注重对财产的科学管理。

尽管家族信托在财富传承中具备众多优势，但也需要正视其存在的一些挑战。当前，我国法律环境对于信托的认知尚不够成熟，相关法规相对不完善，这为家族信托的设立和实施增加了一定的复杂性。此外，家族信托的成本相对较高，其设立的门槛也相对较高，需要家族有一定的财务实力和专业咨询支持。

三、当代财富传承模式的探索

在当代财富传承领域，人们开始深入研究如何将人寿保险和家族信托相融合，以创新传统的财富传承模式。这一探讨的核心在于将人寿保险视为潜在的信托资产，通过结合家族信托的特性，构建更为灵活和个性化的财富传承解决方案。

人寿保险在财富传承中的独特作用备受关注。作为金融工具，人寿保险不仅提供风险保障，还通过死亡保险金在被保险人身故时向受益人支付资金。这为财富传承提供了一种定向和相对便捷的方式，并且在中国法律框架内享有对寿险理赔金免征遗产税的优惠政策。然而，传统人寿保险模式存在的一次性支付特点可能导致受益人难以有效管理大量资产，面临过度消费或投资风险。受益人的选择也受到限制，通常仅限于确定的自然人，难以实现跨代际传承。在这一背景下，将人寿保险与家族信托相结合的新方案备受关注。

在这种融合模式中，家族信托作为一种更为灵活、定制化的财富管理工具，被视为克服人寿保险不足的有效途径。通过设立家族信托，人寿保险的保单可以纳入信托财产中，由信托受益人在家族信托框架下管理和使用。这一方案不仅解决了人寿保险的一次性支付问题，更为关键的是，通过信托的结构为受益人提供了更为长远、分阶段的财产使用和管理计划。

在将人寿保险与家族信托结合时，需要深入考虑法律法规的适用以及信托受益人的权益保障。我国家族信托法律环境相对较新，相关法规仍需进一步完善，而设立家族信托的复杂性和高成本也是需要充分考虑的问题。

结束语

在财富传承领域，我们见证了传统方式如法定继承和赠与的深厚历史根基，以及它们在当代面临的种种挑战。本文还深入研究了当代财富传承方式，尤其关注了人寿保险和家族信托这两种创新工具。在这方面，家族信托凭借其高度定制化、资产隔离和广泛传承财产类型等优势，成为当代财富传承的亮点。家族信托作为一项信托工具的应用，以其专业性和个性化的服务在财富传承中崭露头角。通过提供财产规划、风险隔离、资产配置、子女教育、家族治理等多方面的服务，家族信托成功地填补了传统方式的不足之处。

参考文献

[1] 罗冠男.我国继承制度中的价值取向和利益平衡[J].法学杂志，2019（10）：８.

[2] 李智，徐元强.家族信托功能演绎与建构的法理审视[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５）：86－87.

[3] 孙飞.中国信托业发展的审视[J].华东经济管理，2014（５）：146.

[4] 陈苇.中国遗产处理制度系统化构建研究［M］.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19.

作者简介：卢春荣（1979-），女，中国建设银行上海市分行。